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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I】冬日

*复健用

*时间正篇后,以视察为名义到人界游玩的光的天君和灵的天君的半天日常

*其他天君和亲王都活在对话里(大概是在用对话补设定(反正正篇里也不会讲这些设定啦

*主cp:米迦勒x拉贵尔

*一句话提及cp:阿斯蒙蒂斯x拉斐尔,乌列尔x法努尔(如果已经分手也算的话还能算个梅塔特隆和拉斐尔(拉斐尔真是个罪恶的天使(bushi

*世界背景已经是现代了,版图和世界格局参照世界地图(反正也没提

*礼服和跳舞的部分都是照着照片和电影写的,不会写,不懂,也没查过(懒

*words:10235


正文:


人界已经入冬了。

 

自从人类学会抵御严寒后,冬天和别的季节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人类一开始靠着火取暖,不仅是冬日,还有黑夜。现在他们不需要像先祖一样生火堆度日了,他们造出了暖炉和空调,也织出了比他们的先祖那时更保暖的棉衣和羽绒服,他们还有电灯,便不需要像以前一样打一把火,拎油灯才能在夜晚出门。

 

“以前乌列尔教他们怎么生火的时候,还被他们拿烧黑的炭抹了脸,祂一生气就把整个林子烧了,还被雅赫维大人骂了一顿。”

 

“然后呢,乌列尔不是把林子点着了吗,火灭了后整个林子都烧成了黑炭,法努尔趁祂不注意一把把祂推了下去,全身都扑满了炭和灰,你还记得祂的翅膀吗?火红的,但那时候染得就和乌鸦一样。法努尔干的可比人类可过分多了,但乌列尔就是对祂没脾气。”

 

“你不一样,你对谁都没脾气,我没见过你真的发火过,就连我闯祸的时候也是,这一百三十八亿年来,从来没有。”

 

米迦勒帮拉贵尔整了整衣领,围紧了围巾,人界的冬天还是冷的,尤其是拉贵尔而言,祂的肉身才塑好没多久,而米迦勒已经适应这幅躯体千万年了,更何况,祂并不惧怕寒冷。

 

“是吗?我对你没发过火?”

 

拉贵尔可记得米迦勒在祂写启示录的时候三番五次做些小动作,比如趁祂不在偷偷在上面补上关于祂的描述,而且还极其夸张,又比如把祂摁在桌上强吻时打翻了墨瓶。

 

“气得脸红不算发火吧?那叫害羞吧。”

 

米迦勒说着刮了一下祂的脸颊,被冬日的风吹得微微发红。

 

下次来人界一定要让加百列把风停了。

 

“我真该把那卷废稿留着让你看看你到底写了些什么。”

 

“要我念都可以,我还记得我写了什么,要听吗?广场那边人不少,挺适合布道。”

 

“不,你不要再说了。”

 

拉贵尔把围巾又拉上了几分,耳根有些泛红。

 

幸好这件风衣没有帽子,不然祂得错过自己妻子多可爱的表情。

 

祂牵着拉贵尔漫步在人类的大街上,现在还不是人类庆祝自己节日的时间,正值工作日,大街上的人算不上多。多半在赶路,有些一边快走一边打着电话,没有像祂们一般悠闲的。

 

平常这时候,拉贵尔还在亚拉帕的办公室,或是锡布的生灵树,要么处理工作上的事务,要么就静静地看着天国,看着大地,一如祂千万年前所做的那样。花了好些功夫,米迦勒才让拉贵尔同意陪祂来人界逛逛,祂找了个看似合理的理由——“视察”。

 

尽管米迦勒花了四千万年的时间满世界的去寻能护住和重聚祂的灵的物什,甚至雇过玛门——这在天国和地狱都是头一遭,却依然没能护住拉贵尔完整的灵体。幸运的是,拉贵尔只是失去了部分记忆,大多是元初到圣战前后的记忆。祂依然记得天国,记得诞生于混沌中的天国,记得祂所珍视的一切。

 

拉贵尔在忙的时候,米迦勒多是待在祂旁边,看着祂把所有的事做完,偶尔打趣几句,插几句话,说些曾经的事,拉贵尔不记得了,祂还记得。能看到整个天国的可不止拉贵尔一个。

 

米迦勒不希望拉贵尔太累,这是祂让拉贵尔当祂的副手的初衷——祂发誓一开始绝对不是为了方便,只是后来发现,「光的天君的副手」这个身份让祂们两人间的事都方便了许多,而且不会引人注目。拉贵尔不喜欢成为其他人的焦点。

 

天国的事祂会全部打理好,不会让拉贵尔在这些事上分神。只是拉贵尔不愿意,既然是副手,就会完成副手的事,再加上祂自己主管的第四重天锡布,无意中加重了祂的负担,而且拉贵尔拒绝祂的帮忙。

 

天国有更需要您去处理的事,这些琐碎的事,我会作为副手全部帮您妥善打理。

 

拉贵尔当时是这么回绝祂的,接着就被米迦勒“教训”了一顿。不许对祂用敬称。

 

祂磨了好久,一有机会就提起来人界的事,每每被拉贵尔用“很忙”,“还有许多事要处理”这些理由直截了当拒绝了。于是米迦勒就开始编一些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借口,比如需要采集大地上的种子建花圃,或者做梦梦见哪座城会出事要立刻去看看以防不测,又或者更直接一些……蜜月。自然是被拉贵尔接连拒绝。接着祂又编出视察的借口——

 

“很多天使现在都混在人群中执行任务,雷米尔可从来不管祂手下的玛拉基们,偶尔也该突袭视察。”

 

拉贵尔当然知道祂的心思根本不在视察上,也根本不用所谓的视察。米迦勒只是想来人界玩玩,和祂一起。近些日的天国并没有急事,也挨不过米迦勒软磨硬泡,便答应了。

 

米迦勒承认自己是藏了些心思的,且不说雷米尔和祂的妻子在人界有多逍遥,还有乌列尔也偶有带法努尔到人界到处逛逛,就连还在热恋期的拉斐尔和阿斯蒙蒂斯也会常常去人界玩上几日,米迦勒确实想趁机和祂度度蜜月,但这只是顺带的。拉贵尔与这世界脱轨太久,祂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停留在四千万年前,审判结束之后一切都回归了万物诞生之时,一切与祂们创世时相似却又不同。

 

祂在天国和大地的视线里已经消失四千多万年了。天国中记得祂名号的也少了,而大地上的人类自然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位天君,祂造了他们的灵。

 

远远地就能看到广场上有街头艺人在演奏,电吉他所奏出的激情之音划开冷风传到人们的耳中,有一些人在周围驻足,更多的是抬头看了一眼便离去,再具有冲击力的乐音都无法让他们从繁忙又重复的生活中脱身。

 

人类进入了现代,却不见有比他们先祖轻松多少。

 

米迦勒看见穿行的人流,又讲起了以前的事。

 

“雷米尔从创世起就已经很喜欢人类了,祂可嫉妒乌列尔和法努尔了,因为雅赫维大人把联络人界的工作都给祂俩了,还是你去和大人说,才让祂替了乌列尔在人界的工作。”

 

“你……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人类,但你很护着他们,包括梅丹佐那混小子,你就不能护护我吗?”

 

“噗……你哪里需要我护,你的实力在我之上。”

 

“可是你护那些亲王,那些反叛者,那两百名守望者,你护过雷米尔,护过梅塔特隆,还有拉结尔,拉斐尔,你还和祂们两个去过舞会,你陪祂们跳过舞——你都没和我跳过一支舞。”

 

真像小孩子一样,抱怨着为什么自己分到的比其他人少。米迦勒说着说着,拽着拉贵尔停下,牵起祂另一只手好让两人面对面。

 

“那是多久前?圣战之前?”

 

“圣战刚刚结束,地狱刚刚建好,拉结尔那时候还被排斥,也还不是拉斐尔的副手,你总是带着祂,什么地方都照顾祂,在那之前从没有人和你那么近过。”

 

“哦……我和祂是什么关系?”

 

这问得米迦勒一时语塞,祂自是能看得见整个天国发生的事,但是祂又不会什么都去注意,尤其是拉贵尔,祂有时想看看祂在做什么,不敢,让人知道像是变态一样,尤其是若是让拉贵尔知道,祂都不知道如何辩解。

 

那时拉贵尔总是领着拉结尔,他人再也不敢说拉结尔什么闲话,却又生起了些流言,那时的流言蜚语简直是天马行空,最常见的便是说祂二人是恋人,传得米迦勒都有些信了,酸得有些心慌。尽管这样,米迦勒都忍着没去看拉贵尔一天到晚究竟在做什么。

 

“不知道……我当时想问你,后来忘了,你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忘,祂一直惦记着这事,不知在祂心里梗了多久,直到拉结尔后来做了拉斐尔的副手,那些流言也渐渐停了。

 

“好像是在交往。”

 

米迦勒只觉得脑子里嗡了一声,想说的话到嘴边都变成没有意义的语气词。啊,果然当年就该直接冲到锡布表白的,祂居然放着祂最喜欢的人和别人谈情说爱,还谈了那么久。说不定当时传的那些流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

 

“假的,圣战时的事我怎会记得。”拉贵尔想抽出手去搂搂祂,但是被米迦勒握着手轻易挣脱不开,便倾着身子,把头贴在祂脸旁边,“白痴,别在和我有关的事上犯傻。”

 

假的。听见是假的,米迦勒缓了过来,赶紧抱着怀中人。

 

“拉格真过分。”

 

米迦勒唯有在祂面前会示软,都有些委屈了,委屈得连嗓音都变得糯糯的,祂的唇就贴在拉贵尔耳边,这声音直接让拉贵尔感觉一阵酥麻。米迦勒在三种情况下会说出这句话,撒娇,调情,示软。

 

“祂当时在写天国之书,就是人类称为拉结尔之书的书卷,一共十卷,我只是给祂提供一点帮助,成书之后就让拉斐尔照料祂了,祂本就是守望者,拉奇亚的事祂也熟络,拉斐尔就让祂做了自己的副手。”

 

米迦勒喔了一声,突然又反应过来:“你不是不记得了吗,不用编故事让我安心的。”祂不在意拉贵尔之前是否有恋人,祂确实一直没敢放手追祂,就算拉贵尔让人追到了,祂也是活该,祂顾及天国,顾念拉贵尔对祂的看法。

 

拉贵尔向来在对待天国的事上一丝不苟,祂对越界一事执着到偏执的地步,尽管祂总是一次一次去替那些越界的天使求情,但祂对自己严格到甚至有些病态,直到祂们关系更进一步时都没能改变拉贵尔在这一点上的想法。

 

祂不在意祂以前是否有恋人,但若是自己是祂唯一的恋人,米迦勒会觉得莫名地满足。

 

“茶会的时候祂们两个告诉我的。”

 

茶会,拉贵尔和拉斐尔拉结尔每周都会在生灵树下聚上一次,品茶论事,谈谈身边的事,天国的事,现在可能还会说说大地上的事,或者念念各自的恋人,尤其是还在热恋期的拉斐尔。

 

“你骗我——过分。”

 

“从祂们那听说你当时的样子,有点想亲眼看看。”

 

米迦勒稍稍松开了祂,手移到祂的腰间,脸凑到祂的面前,拉贵尔的嘴角微扬,似乎因为亲眼看见爱人少见的表情有一丝开心,祂的眼底倒映着眼前爱人的影子。

 

“你得补偿我。”

 

不等拉贵尔回答,米迦勒便低头吻上了恋人的唇,在他人眼里祂们不过是人群中一对热恋的情侣,米迦勒没有吻很久,只是浅藏辄止的一个吻,拉贵尔不喜欢在公开场所里被其他人盯着,祂已经不排斥和米迦勒亲热了,但是却不适应他人的目光。

 

“剩下的回去再找你讨。”

 

米迦勒在祂耳旁轻声说完,便松开抱住祂的手,又帮祂理了理衣服,重新牵起祂的手,沿着街道继续闲逛。

 

这城市的街道划得方方正正,再过两个街道就到祂们住的酒店了,往东两三个街道又有一个大型的商业区,米迦勒预定了最高层的一家西餐厅的晚餐,那家餐厅要求就餐客人必须着礼服,祂们并没有带多余的衣物,就连身上的便服都是刚刚在商店里买了一套更能融入人界的。

 

风刮得比刚刚又大了几分,拉贵尔空着的手搭上另一手臂,缩了缩身子,米迦勒干脆把祂揽过来。看来衣服买的太薄了,还是再去买套羽绒服吧。

 

“不冷。”

 

被米迦勒强硬地揽入怀中,拉贵尔用外侧的手抓着祂敞开的黑色风衣。

 

“嗯,我冷。去那家店看看。”

 

米迦勒指向一家装修精致的礼服店,这家店的装修十分别致,甚至与周围的建筑风格有些格格不入。

 

“礼服?不需要买吧。”

 

“你还欠我一支舞,也得还。”

 

“今天?”

 

“今天。”

 

“有舞会吗?”

 

“嗯。”

 

其实只是吃饭而已。但拉贵尔没有多想,就和米迦勒进了礼服店,祂们之间从不互相怀疑,所以米迦勒刚刚才会如此容易被祂骗到。

 

鹅黄色的暖光打在一件件晚礼服上,女式的礼服陈列在展览厅的左侧,纯白的纱上点缀着亮色的星点,墨黑色的裙摆上写满了高贵、尊荣与绝美,又有爱与美的亮羽与如泡沫般蓬松的蕾丝裙,雅黄色的裙摆绘上了海与贝壳的诗篇……抹胸礼服,吊带礼服,露背礼服,拖尾礼服,这些礼服毫无疑问是人类女孩儿们的梦中霓裳。

 

男式礼服陈列在右侧,相比起女式的礼服没有那么多的样式,多为黑色与白色,剪裁成优雅的流线型,有朴实的单色礼服,也有优雅的金或银的边饰在深邃中拖着流星的尾巴。配套的马甲领带单独陈列在一侧,供顾客挑选。

 

“白色那套。”拉贵尔指着右侧其中一套晚礼服。

 

“你喜欢?”

 

拉贵尔点了点头:“喜欢,很适合你。”

 

“你倒是给自己挑啊。”米迦勒一边说着一边让导购员把拉贵尔刚刚指的那件礼服拿下来。

 

“你喜欢哪件我就穿哪件。”

 

拉贵尔说的很认真,米迦勒突然不好意思说只是选一套为了去餐厅穿的晚礼服。

 

“你挑,你穿什么都好看。”

 

“你想让我穿哪件陪你跳舞?”

 

这样几个来回,米迦勒拗不过拉贵尔,答应试完衣服帮祂挑。祂进到更衣室里忍不住地捂着脸,拉贵尔要是在祂旁边必然能看见祂微微泛红的耳根。从刚刚跨进这礼服店时,米迦勒的脑子里就已经全是拉贵尔穿上那些晚礼服的样子,那些展列厅中摆着的各式各样的礼服,祂都想看。

 

拉贵尔平日都穿着厚实正装,重要时刻也会穿上祭祀礼服,偶尔也会换上便装,但不管穿哪套衣服,都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可祂骨子里那清冷的劲儿却怎么也盖不住,反而在这禁欲的着装下透露出了一丝色气。举手投足之间又都刻着不可侵犯的圣洁。

 

纯白色那套就像婚纱一样,祂的拉贵尔还没穿过婚纱,拉贵尔对于越界一事还有一点顾虑,这也是米迦勒迟迟没有定下婚礼的日子的原因。墨色那套是最为搭祂的气质的,尤其是上面用以装饰的亮羽。还有那雅黄色的,就如激起的层层浪花一般,和拉贵尔这个人扣动祂心弦时一般……

 

祂可不能保证自己看到后不会有什么想法,若是祂们一直以夫妻相称恐怕米迦勒还能有几分自信,可是祂忍了一百三十八亿年了,祂积压着所有对祂的欲望,这可不是几次亲热就能散去的。那倒映迷乱的双眸和染上情欲的声音,被祂亲得微红的嘴唇间溢出被撞得破碎的音节,情动间逐渐环上祂脖颈的手臂……

 

米迦勒还在为祂脑中过分的想法发难,隔着一堵墙的门外,导购员正与拉贵尔闲谈了起来。导购员是个金色头发的女孩,不停地在夸赞米迦勒的俊颜,几句话下来尽是一个赞美的词都没有重复。

 

那是自然,祂可是米迦勒啊,祂便是这天地间最为光辉的存在,就是天国的天使们都难以将视线从祂身上挪开,更何况这大地上的凡人呢。

 

拉贵尔丝毫不吝啬对米迦勒的夸赞,祂值得这些。祂确实喜欢米迦勒那张洋溢着青年感又不乏成熟气息的俊俏脸庞,黑色长发微妙地维持着略显杂乱与整洁的平衡,那双眼底泛着流光的赤红色的眼睛,比世上红宝石之王的鸽血红还要夺人目光。

 

是祂的王。

 

“小姐,您男朋友可真好,祂一定很宠您吧。”

 

“祂不是我男朋友,是我丈夫。”

 

几乎是下意识地纠正,拉贵尔握紧了胸前挂着的戒指。若是米迦勒在场听到祂这句话,必然会忍不住亲祂,拉贵尔可从没在祂面前说过这样的话。

 

在门外闲谈之际,米迦勒有些墨迹地终于换上了那套白色的晚礼服,那些过分的想法简直要把祂折磨疯了,真得感谢自己定力还算不错。米迦勒在心中默念了几遍不能做禽兽,才走出了更衣间。

 

米迦勒一出来,导购员就用自己熟练的赞美推销之词开始夸。米迦勒没记清她说了什么,祂看向拉贵尔,耸了下肩,想知道祂觉得如何。

 

“很好看。”拉贵尔抬手去理了理米迦勒额头的碎发,“你很适合白色,像你。”

 

像你一样高贵,圣洁。

 

米迦勒笑了一下,眼底全是柔情。

 

“想让我穿哪件?”

 

拉贵尔指了指对面的展列厅,祂知道米迦勒会想看祂穿那些礼服。

 

祂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右手横在嘴上,眉头微皱,悄悄舔了舔嘴角,红色的眼睛在眼前的人与对面的礼服间滚动,其间闪过一丝捕食的意味。

 

“和我穿一样的吧。”

 

导购员没有反应过来,拉贵尔也没反应过来。

 

“先生,这边是男式礼服,女式的都在那边,没有和您身上这套完全一样的,但您妻子穿上一定很好看。”

 

“不用,再拿一套一样的。”

 

导购员有些发懵,女式礼服与男式礼服是不同的,让女士穿男式礼服也太……莫非是她误会了?!她居然没看出性别而且还称一位男士为小姐?!

 

“对不起!先生!”

 

导购员对着拉贵尔开始道歉,然后赶忙去取衣服。

 

误会了。

 

天使原本是没有性别的,天国的服装店都是量体裁衣,每个人的服装都是定制,更没有男性女性这样的性别之分。尽管在千万年前天使由纯粹的灵体变为血肉与灵体共存,但天国中依然没有很明确的性别意识,即便有了性别,对于伴侣多半直呼姓名或是称之为妻子,与性别完全无关。

 

这一点在天君们身上最为明显,虽然乌列尔生理表现为男性,但是法努尔依然是称祂为自己的妻子。当然也有像拉斐尔这样按照生理性别的习惯称呼爱人的。

 

……算了,解释起来太费劲了,误会就误会吧。

 

“她是在对你说还是对我说?”

 

“我。”拉贵尔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被那个小姑娘听见大概会心里很难受吧,祂不想让那个女孩难堪,祂又问米迦勒:“我以为你会想看我穿那些礼服。”

 

祂指的当然是对面的女式礼服。

 

“只是去吃饭,不是舞会,今天没有舞会,下次,下次吧。”

 

米迦勒开始庆幸自己一开始撒了个谎。那些礼服确实过于正式,而且……祂穿肯定很漂亮。这就指不定晚上是吃饭还是吃祂了。

 

似乎是怕拉贵尔发现自己的心思,他又补了一句:“等回天国,再办场宴会,快到圣瞻日了。”

 

拉贵尔怎么会没发现,共事同床之久祂自是清楚米迦勒的眼神与动作。这隐忍的表情祂见过许多次了,尤其是在四千万年前。祂正要开口,见导购员小跑回来,就停住了想要说的话。

 

“不好意思,先生,适合您的尺码已经售空了,只有黑色款式的了,和白款样式一模一样,只有颜色不同而已,您看可以吗?”

 

“好。”拉贵尔抢在米迦勒犹豫的时候回答,导购员便又回去拿衣服。

 

“白色更适合你。”米迦勒顺了顺祂紫色的长发。米迦勒印象里祂最常穿的就是黑色的衣服,就连这套便服的低衬都是黑色的。祂问过拉贵尔为什么总穿黑色,拉贵尔只是说不会引人瞩目。祂总是说米迦勒适合白色,但米迦勒总觉得祂才更适合白色。

 

“那宴会的时候再穿白色那套。”拉贵尔指的是另一侧的礼服。

 

米迦勒深吸一口气好使自己冷静。

 

“还是你更喜欢黑色那套?”

 

祂绝对是故意的。米迦勒熟悉拉贵尔现在的眼神,祂的眼中带有调戏的意味,这是扼住祂欲望时才会有的表情。

 

“雅黄色那套?”

 

“别说了。”

 

祂认输。再让拉贵尔说下去,祂真的要把祂拉回酒店办了。一物降一物啊,肯定是在回敬祂之前说的话。

 

导购员很快拿来了礼服,不算合身,拉贵尔虽然有一米八六,但祂的肩并不宽,撑不起男式礼服的外套,显得有些宽大,只能将尺码稍微换小一号。导购员很快将两套衣服装好递给了米迦勒。

 

在祂们两个离开服装店后,导购员小姑娘转头就给朋友发了消息吐槽自己今天犯的错误。

 

人类很擅长建筑,天国的建筑样式在人类眼中已是古典,原本在方方面面天国都远胜地上普通的人类,但人类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填补他们之间的差距,比如科技。

 

拔地而起的钢筋铁骨浇灌成的高楼,玻璃幕墙照出了天的样子,祂们能看出哪朵云彩是伊西姆的监督云,四千万年前,伊西姆们就是在监督云上注视着大地上的人类安家乐业。错落的写字楼商店叠出高低布局,贴在大楼侧面的逃生梯被落日的余辉遮盖住生锈的扶手,就构成了这座城市最具有标志性的景色。

 

天国以前没有日升日落,拥有太阳的白昼和月亮群星交相辉映的夜幕都是人类专享的。刚创世时,一直到后来都有天使偷偷溜到地上。

 

“我们第一次见到黑夜就是创世的时候,天国没有黑夜,天边永远是金色的,天的后面就是混沌的虚无。天国看似安全,可是我们都知道,天若塌下,天国便会在顷刻化为乌有。”

 

“那时候大地上的一日比现在的一日长,一日能做七日用,我们在大地上待了四十九日,又用最后的七日教了人类能够活下去的本领。”

 

“那时候也溜上来了地狱的几个亲王,撒旦、路西法和别西卜,其实只有撒旦和路西法,别西卜怕祂们惹事跟上来的,别西卜哪里看得住祂们俩,得再算上贝利尔和利维坦才够。”

 

“撒旦不讨厌人类,就是在人类面前古龙化把他们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路西法也没好到哪去,把加百列吓得什么时候都跟在拉斐尔后面,也不知道是谁通知了贝利尔祂们才把祂给拉回去。”

 

“加百列和路西法的梁子是圣战的时候结下的,那时路西法打伤了拉斐尔——你知道的,祂们两个是孪生子,加百列用一换一的代价打碎了路西法的武器,也用祂那两柄刀把路西法捅了个对穿。”

 

“路西法当时肯定懵了,圣战前的几十亿年祂除了在撒旦那吃了些亏,在竞斗场里从来没输过,更别说被人打碎武器了。”

 

竞斗场,祂印象里似乎天君们并不会光临那,就只有雷米尔和乌列尔偶尔会去消遣。

 

“好在拉斐尔受的伤不重,与利维坦一番拉锯后限制住了利维坦的行动,就有精力护住祂们两个,不然我们现在可能都见不到祂们了,加百列下手是真的重。”

 

“对了,阿斯蒙蒂斯以前还以为拉斐尔是个人类,难怪祂之后又认错了,不过祂也不亏,能娶到拉斐尔。”

 

这几个名字祂都熟悉,印象里隐隐约约记得与祂们打过些交道,却记不清发生了什么。阿斯蒙蒂斯的事还记得,当初祂把拉斐尔当人类追求时祂也在。

 

圣战的事过于模糊,似乎因为祂在这一战中消耗过大,好像是因为一件物什……

 

“天平……我的天平呢?”

 

“我拿走了。你用那天平结束了圣战,但是也昏了几个月。我就拿走了。”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米迦勒还记得祂从天上坠下的情景,“我不会再让你用那东西了。”

 

两人在外面走到天空渐渐染上墨色,刚好回到酒店,换一身礼服,就径直去预约好的餐厅。

 

天使只有灵体时,能够不饮不食,不眠不休,饥饿困倦并不会出现在祂们身上,饮也只饮天河的水,食也只食树上的果子。天国是亮的,从未暗过,那亮得撑起整个天国天幕的光辉,来自神,雅赫维大人。天国的日子就像是停留在某一刻,无穷无尽地衍生下去。

 

创世之后,天国的天使们不止一次羡慕地上的人类,羡慕祂们有朝与暮暮,有日月星辰,能享数不清的美食,也能寻自己的爱人。这些都是祂们不曾享有的。

 

即便塑了肉身,天使也不像人类那般对饮食要求甚高,但享受谁又不会呢。玛拉基们尤其喜爱在人界玩耍,人类的各行各业中都有祂们的身影,可能这都是和祂们喜爱人类的上司雷米尔学来的。

 

祂们走出大厦时天色已经黑了,人类普遍过了下班的点,街道上的人多了几倍,聚集在广场上的人也多了,有朋友,有情侣。风比下午更加凛冽,祂们只穿了礼服,拉贵尔往祂身边靠,米迦勒将外套盖在祂身上,顺手把祂揽进怀里。

 

“冷?”

 

“有些。”

 

拉贵尔缩了缩身子,即使是放在拉贵尔刚刚回来的时候,祂都不会回答这些关心祂的事,最多会说一句没事,现在好一些了,偶尔还会主动。


米迦勒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和加百列商量下,只要不把人吹飞,风怎么大怎么吹。

 

回到酒店后,米迦勒替祂把风衣挂在了挂钩上,拉贵尔安静地坐在床边,落地窗外的景色是繁华的都市,朦胧的夜色中,各式各样的闪耀的灯和路边一排排的路灯构成了这个城市的夜晚。

 

米迦勒拉上遮光帘把夜色挡在窗外。

 

“我以为你是指回天国后。”

 

拉贵尔正想脱下礼服外套,祂有几十亿年没穿过宴会礼服了,米迦勒向祂伸出了手。

 

“能请你跳舞吗?”

 

“在这?”

 

拉贵尔问着,已经搭上祂伸出的手掌,被米迦勒一把从床上拉起,拉贵尔顺势扶上祂的肩,米迦勒也将右手伏在祂的腰上。没有音乐,没有烛光映照的舞池,没有绅士的白手套,就连自己身上穿的也不是祂想让自己穿的礼服。就这样跳祂们的第一支舞。

 

“当时你穿得一套白色的礼服,那是我唯一一次见你穿全身白。”

 

“你想看,与我说便是。”

 

拉贵尔轻轻一笑,专注于脚下的舞步,即便如此,有几个舞步险些跳反。

 

“忘记舞步了?”

 

“之前与祂们跳舞时走的左步,见过右步,但没跳过。”

 

“我还以为你跳的右步。”

 

天国的宴会舞步分左右步,但也只是大约有区别,哪一方更费力,负责牵引舞伴,称为左步,另一方则是右步,右步比左步更为优美,左步则更显稳重。

 

天国的舞会又都由天君开幕,由天君结束,天君们会依次进入舞池跳完开场的三支舞曲,之后才是举国欢庆的时刻,最后又有天君跳完结束最后的一支舞曲。那一次宴会上,开幕拉贵尔邀请拉斐尔共舞,结束时又邀请了拉结尔共舞。

 

米迦勒当时的心思都在拉贵尔身上,哪里记得什么舞步,祂不喜欢宴会上跳舞这一环节,因为祂想共舞的人不会接受祂的邀请,也就从没邀请过其他谁进舞池。

 

祂只记得拉贵尔那身打扮很好看,美过祂所见过的任何美景,跳动的火焰勾勒出祂曼妙的身姿,以金色为主色调的大厅却夺不走祂身上的光彩,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前进,后退,内侧旋转,侧身。紫色的长发顺着舞步划出弧线,那张冷艳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一如祂往常,可米迦勒当时总觉得祂眼中有情,祂分不清真的还是假的,就酸得牙痒痒。

 

“当时是给拉斐尔当僚机,跳左步比较有效,梅塔特隆看祂身边有了其他人,当天就去找祂去了,听拉斐尔的说法当时应该是成了,没成也是暧昧期吧。所以圣战后的事也不能怪祂。”

 

“和拉结尔的那支舞只是想让祂之后以我的名字进收藏馆时不会被阻拦,祂需要那些古书卷来完成祂的天国之书,我又不能时时刻刻陪着祂。”

 

米迦勒以手心盖住祂的手背,悬于祂的头顶,拉贵尔也顺势跳完了旋转步,米迦勒在舞步上的牵引很到位,只是自己过久没接触,生熟了。

 

“只是可惜那些书后来都被烧了,可能人类手上还留有残页吧。现在还有能读懂我们文字的人吗?”

 

“世界重置后,除了必要时刻天国已经不会再介入人界了。”

 

交换身位的侧步。

 

“我当时要是也去找你,你会答应我吗?”

 

“不会。你可见我答应过谁一次吗。”

 

拉贵尔几乎完全没有犹豫。是祂的性子,米迦勒轻微一笑。

 

“你也没有拒绝过。”趁着快步的间隙,米迦勒将祂又揽向身边,低语,“尤其是求欢。”没有乐声遮盖,磁性的嗓音清晰地传入耳中。拉贵尔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祂的眼睛,抿了抿被冷色的灯光映成白釉的唇。

 

拉贵尔的皮肤与祂们相比要苍白几分,多半看不出血色,不过也不奇怪,祂们的血本就与人类不同,而且拉贵尔还不适应这具躯壳。

 

“祂们和你讲了多少?”

 

“不多,祂们能记起的和我有关的事,偶尔还会有些你的事。”

 

“我的?”

 

“说你很关注我,没有多的。”

 

基础的舞步跳完,拉贵尔已经记住了几个踩点的节拍,不会乱了节奏。倾腰时被米迦勒稳稳接住,右手轻轻裹着祂的左手。

 

“你也是个难伺候的主。”

 

“乱说,我不乖吗?”

 

“改我的书卷的时候也算乖吗?”

 

“其他时候不乖吗?”

 

将祂的手掌翻过来,四指有意无意摩擦着祂的掌心,揽着祂腰的手也不安分地撩动着敏感的腰际。

 

“你不乖的时候可多了,数不过来。”

 

“我乖的时候也多,多的数不过来。”

 

“贫嘴。”

 

房间的灯光将祂们的影子打在窗帘上,好似一出话剧,合,离,缠。影子叠一块时,米迦勒的影子总能盖住拉贵尔的,祂比拉贵尔高了十一二厘米,若是元初时两人也就相差三四厘米不到。也不知道米迦勒怎么一直在长高,其他人长也至多长个一两厘米,就只有祂,蹭蹭蹭地往上长。

 

一整支舞结束,米迦勒只是轻轻一引就把祂抱在了怀里,一阵下坠感后落入柔软的床铺上,米迦勒跪在祂身上,一手撑在祂的耳侧,一手勾开领带扯出。

 

“看来我没有误会。”

 

“我只是帮你把外套脱掉而已。”说话间,连衬衫扣子都被解开了一半。

 

“你……明天没安排吗?”

 

“有,但是晚点起床也没关系。”

 

炽热的吻在白皙的脖颈上烙下印记。就像米迦勒说的那般,拉贵尔不会答应,也不会拒绝。祂没有理由答应,更没有理由拒绝祂的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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