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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Z]OriginZero(10)

WARNING:纯自嗨随时吃书预警。不知道这次预警啥,总之先随便打一行。下滑看乌列尔被针对?(笑)总感觉我迫害名单又可以添人了


(一)

学校的封闭式管理加上米迦勒走读的批示,让原本在放学路上可以聊天的时间全部都挤到了下课后到米迦勒回家前这段短短的时间之间。

 

“加百列,你开始蓄头发了?”

 

加百列的头发已经长过了肩,就连原本的侧马尾也散开,只是因为常年扎辫让两侧的发有些卷曲。

 

一边说着,拉哈天尔围上来时顺手撵起一撮加百列的头发,被站在加百列右侧的萨基尔阻止了祂的不雅行径,这一掌打得可不轻,拉哈天尔有些吃疼地撒开手摆了摆,对于萨基尔的斥责嘟了嘟嘴,“不能碰就不能碰,这么凶干什么……加百列都没凶我你凶我……”

 

拉哈天尔心里委屈,却又刚好瞟见被这一圈同学围在中间正在收拾书包的米迦勒:“你怎么也开始蓄发了?现在流行长发吗?”

 

米迦勒以前剪头发很勤快,就连耳鬓的发也剪得极短,但升学以后头发便留着没再剪过,因为之前是短发所以一直到发尾缠上脖子才被注意到。

 

“没什么时间打理,就干脆留着了,也没有很麻烦。”

 

米迦勒给出了一个名为懒的理由。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祂只是想像拉贵尔一样。拉贵尔有着一头黑色的直发,耳后又编上三重环辫,虽然黑色在天国很是惹眼,但在元君们中却既不突兀又不失彩。

 

米迦勒也对着镜子偷偷试着编辫子,但是因为头发太短压根编不上,头发留长一点后自己又编的乱七八糟,完全没有拉贵尔身上那般气质,祂又羞于开口让拉贵尔帮祂编头发,赶紧拆了当无事发生,至于留长的发就惹其继续长——以后束个尾辫也好,也能和拉贵尔像一点。

 

如果放在以前,米迦勒肯定不在乎说出真正的理由,可是祂在毕业典礼上亲了拉贵尔,虽然这帮伙伴都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却让米迦勒难以说出自己蓄发的是因为拉贵尔。祂不该那么做的,至少得等到自己再大点,或者干脆成年后。

 

诗伊尔都能要到拥抱,自己讨一个亲吻又怎么了?

 

祂当时就是这么想的。现在想起来悔都悔死了,尤其是祂看见拉贵尔失措的表情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还是拉贵尔的拥抱让祂安心了一会。

 

“嗯…我想和姐姐一样。”加百列抬手顺了顺自己的发,显得有些害羞:“姐姐和哥哥都是长头发,我也想留成长发。”

 

大家都一副懂了的样子,毕竟大家都知道加百列是个姐控和兄控,虽然祂并不会主动维护姐姐和哥哥的名声——实力摆在那,不需要祂费这口舌。米迦勒现在甚至有些羡慕加百列,祂完全无法开口说出这样的理由。祂可还记得米达隆喜欢拉斐尔的事暴露后被调侃的惨样。绝对不能让大家知道。

 

“真好,我也想和我爸一样。”乌列尔抓了抓自己的卷发,这已经不是祂第一次抱怨自己的鸟巢头了,可再怎么压也没法压的平整。

 

“像妈妈你还不乐意。”法努尔借着桌子的高度一爪子拍到乌列尔头上,被反应迅速的乌列尔直接拍开,没能得逞。这对双胞胎很明显都遗传了然德基尔的卷发基因。

 

加百列拎起自己侧边微卷的发,道:“姐姐还是希望我扎着头发…不过我说,等头发长些再扎也不迟,不然一直扎着的头发散下来都卷了。”

 

不难理解,无论是贝利尔还是萨麦尔都是直发。

 

“你对卷发有什么意见!”

 

“到底是谁刚才对卷发有意见的!”法努尔反驳地比加百列还要快,还挡在了加百列身前。

 

“你到底是谁的双胞胎,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略——谁要和你一家人,你和加百列换吧,我要加百列,才不要你。”说着,法努尔转身就抱住加百列,一副让乌列尔哪凉快哪待着去的表情。

 

就是几句闲聊的功夫,米迦勒已经迅速收好书包,和其他人打了招呼正打算走,拉哈天尔却在门口拉住了祂。一时没想好说什么,祂挠了挠头,把自己一头整齐的银发挠得头顶翘起呆毛,一边摆着头,眼珠来回转了两圈,才开口道:“唔……你这两天怎么走的都这么早,不再聊会吗?”

 

拉哈天尔其实脱口而出想说米迦勒这两天很奇怪——米迦勒这几天很奇怪是真的!不仅放学走得快,连衣服都穿得很厚,时不时伸手去挠自己的背,表情有时候也很奇怪像是身上有伤一样……但是自己这么说实在是太失礼了。

 

“家里有事啦,下次吧,我先走了!”

 

米迦勒爽朗的笑容一点也不像说谎,祂天生就有着令人信赖的魔力。拉哈天尔虽然还是觉得奇怪,但也不能拖着祂不让祂走,回了句拜拜,就开始思考起第二天怎么从米迦勒这里套话了。

 

此时,乌列尔还叫嚣着要和加百列这个“叛徒”决斗。

 

 

(二)

 

出乎米迦勒意料的,尽管祂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家了,拉贵尔却已经坐在茶几前看着书,见祂回来便放下手中的书,这等着祂坦白什么的架势和莫名沉寂的氛围,让米迦勒有些心虚紧张,祂小声对拉贵尔说了声“我回来了”,正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溜回房间就被拉贵尔叫住了。

 

“米凯,过来。”

 

“老师,我、我还有作业……”

 

米迦勒对着拉贵尔完全无法说谎。和拉贵尔住久了,无论做什么事米迦勒总是从容不迫,包括说谎着这种事。但是面对着拉贵尔就不行了,祂会紧张,然后就什么都暴露。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要赶作业这种话,拉贵尔就是中级学院的院长,自己到底有没有作业、有什么作业,她怎么会不清楚。

 

“你今天没有课外作业,过来。”一秒拆穿。

 

米迦勒磨磨蹭蹭地才挪到沙发旁坐在最边缘,撑着膝,低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想转过去一点想看看拉贵尔是什么表情,刚瞥见拉贵尔的脸就立刻缩了回去。

 

冷峻的眉头微蹙,在米迦勒绞尽脑汁想着自己有什么需要坦白的时候,拉贵尔也在想一件事。她今天必须弄清楚这件事。

 

自从祂上次鼓足勇气亲了她的嘴唇后,米迦勒就不再与她一起睡觉了。这其中的解释有很多种,有最糟糕的,也有最好的,拉贵尔情愿选择相信情况最好的解释。孩子是会长大的,毕竟十岁过后就进入青春期了,想有自己的空间也是常理之中。过不了几年也该进入叛逆期了吧。

 

但这些日,拉贵尔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米迦勒在躲她。一回家就钻进房间,饭菜也拿回房间,不知道在房间里干什么,就连她说要给祂念睡前故事,祂都是扒着门支支吾吾地拒绝了,然后立刻关紧房门。

 

拉贵尔也不愿意趁祂上学的时候翻祂的房间。如果可以,她希望米迦勒直接告诉她。

 

“为什么躲我?”

 

“没、没有……”

 

时间艰涩地流动,空气也像凝固般沉寂在二人间,静得可怕。米迦勒只想快点躲回房间。

 

“把上衣脱了。”

 

米迦勒身体一震,大脑空白一片,愣着两只眼睛盯着她,眼神在求证自己是否听错了。

 

“脱了。”

 

并不是自己听错了。米迦勒还像木头一样愣着,脑海里反复拉贵尔所说的话。见米迦勒没有动静,拉贵尔便横过茶几坐到祂旁边,连贯地抬手去解祂的衣服。这些衣服要么是她设计的要么是她亲自帮米迦勒选的,解起来比米迦勒自己还快。等祂反应过来时扣子已经被解开了一大半,就剩小腹前的几粒扣子。

 

“我我我知道了!我自己脱!”

 

米迦勒攥紧了自己的领口,扒紧了拉贵尔的手,生怕她动作快帮祂把衣服脱下来。

 

在她收回手后,祂慢慢吞吞把衣服全部解开,悄悄瞟了一眼却不想刚好对上她的眼,赶忙闷下头,像遮掩着什么似的小心脱下上衣。小天使还没有到发育期,显得还有些瘦,皮肤又白又细嫩,是孩童时期才特有的肤质。

 

拉贵尔不是很明白祂在慌张什么。祂刚刚和她一起住的时候,还帮祂照料了羽翼,也帮祂洗了几次澡,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

 

她从后面抓住祂的双臂,米迦勒还没有反抗的机会就被拉贵尔转了过去,一直藏着掩着的后背完全暴露。

 

肩胛骨处可以看见微微鼓起的小包,左右对称共四个,位于背的中上部。她以灵元素简单试探,便引起了共鸣,早已生出的双翼在灵元素的诱导下不受米迦勒控制的展开,与此同时,四个微鼓的小包也能感受到元素的波动,贪婪地汲取空气中的九大元素和来自拉贵尔灵体的灵元素。

 

米迦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当事人当然没有自觉,祂在扭捏臂膀想要抑制背部的痛痒感的异常举动全都被拉贵尔看在眼里。

 

“会疼吗?”

 

“痒痒的……”

拉贵尔轻手摁在其上,冰凉的指尖让米迦勒浑身一激灵,最后将手掌覆在其上,一股温暖的元素气息顺着相亲的肌肤沿着成长的骨传遍全身。

 

很舒服,但老师的手真的好冷。想握进怀里帮她暖暖。要是自己再长大些就好了,就能把老师抱进怀里了,老师一定很冷。

 

“一周?”

 

“嗯……”

 

拉贵尔以指尖划过脊柱,祂的双翼也在她的诱引下收回,她拍拍祂的肩头,让祂转过来,一边把祂的衣服披上,一粒粒扣子扣回。

 

“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想让我担心?”

 

“嗯……”

 

太过于懂事也不好。她突然想起拉斐尔上次对她说的话。

 

“老师…我会死掉吗?”

 

“当然不会,你只是要长出新的翅膀了。为什么这么想?”

 

丰羽期长达六年,只比启蒙期短一年。像米迦勒这样刚刚升入中级学院就开始长出新的翅膀的并不算少,但是像祂这样两对一起长的拉贵尔并未见过。丰羽期之所以长,是因为每一对羽翼完全生出都需要近两年,新翼长出后又有一到两年的灵化期,接下来又是为了保护祂们所需要的一年的观察期。

 

中级学院所定的严格的门禁也是为了能及时观察到祂们羽翼的生长状况。可以说这六年的丰羽期,比之后两年的分化期还要麻烦,也十分花费精力。拉贵尔每周都有几天要过目所有丰羽期天使的观察报告。如果不是因为副院长们很能干,她绝对会成为九位元君中加班最严重的。

 

“听同学讲的,背上如果长包的话,之后包会裂开,就会有虫子从里面爬出来把宿主吃掉…”

 

所以拉贵尔不认可那些吓唬小孩的故事,老实的孩子是真的会被吓到的。

 

“那是故事,米凯。”

 

“可是…其他人都还没有长…也不是两对一起长……还很痒……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开……”

 

初级学院到底是怎么教祂们这些常识的?或许该跟拉斐尔讨论一下重新规范授课内容了。

 

“所以你就每天躲在房间里?打算这样躲我六年吗?”

 

米迦勒被问的说不出话来,祂不知道该不该点头。拉贵尔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轻柔地对祂说不用担心。

 

 

(三)

 

“老师,我一个人睡就好了,不用再陪我了。”米迦勒躺在被窝里,此时拉贵尔已经关上了房间的灯,就像之前陪祂睡觉时一样,侧着身让米迦勒能枕在她的手臂上。这让祂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祂怕早上醒来时自己没忍住,趁着拉贵尔熟睡时又亲上去了。

 

“我已经不怕了。”

 

祂没有怕过那天从湖中冒出的狮鹫,但是装作害怕却能躲在拉贵尔的怀抱中睡上一觉……现在反而会睡不着,心跳的过分。米迦勒揪紧左胸口的衣料。

 

“听话。”

 

拉贵尔用右手环着祂的小身躯,让手指轻触祂的后背,滋润灵体的元素源源不断地顺着她的指尖流入祂的身体,又沿着肉身的骨与经脉传递到灵体的各个角落。若是普通人早就会因力竭至灵体干涸而亡。这便是元君的力量。绝对的力量下又是对所有生灵的仁爱。

 

“睡吧,我在。”

 

她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久违的晚安吻。她的身上有令人安心的气息。明明心还是跳得很快,但是却能渐渐入眠,即使祂想再撑一会,困意已经席卷了灵体。等祂再长大些,还能这样吗……

 

拉贵尔并没有像米迦勒一样很快入眠。这几年她陷入那般混沌的噩梦中的次数少了很多,但这个点她也难以入睡,长久以来的习惯与恐惧并不是这短短几年就能改变的。她知道一切的原因都是怀里已经熟睡的小天使。

 

不可思议的力量。不只是隐蕴在祂灵体中的那股力量。

 

刚刚米迦勒慌慌张张地摁住她的手,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在往自己怀里攒,温度顺着相触的皮肤传递,手心手背都是,非常温暖的包裹住了她的手。

 

祂就像一个小太阳。

 

她用手覆上祂的脸颊,露出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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